母的吩咐,我没有拒绝的余地。”
说完,她伸手按在自己手腕上,试探着想要掰开周良玉的指节,却没有成功。
“周大人,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,连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也不懂吗?要是再不放手的话,本郡主就、”
周良玉骤然欺身上前,身上透着浅浅的竹香。
“若微臣不放手的话,郡主打算如何?”
昭禾双颊酡红,连带着脖颈耳根也染上颜色,她暗暗咬牙,突然踮起脚尖,娇嫩的唇边擦过男人的面前,趁他怔愣之际,用手肘狠狠捶在他腹上。
周良玉脸色一变,剑眉紧皱,面露痛色地弯下腰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终于挣脱了钳制,昭禾本想离开,但看到男人这副模样,她无端生出了不少愧意,快步走上前,弯着腰问,“我没使多大的力气,你们文官未免也太没用……”
还没等她把话说完,突然被人扯住了胳膊,直直撞进了周良玉怀中。
昭禾还想故技重施,偏偏没有人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,堂堂的探花郎更不会犯这种错误,此时早已反剪住她的双手,牢牢扣在身后。
两人挨得极近,近到昭禾一挣扎,便好似刻意勾.引一般,在他怀中磨蹭着。这样的想法甫一出现,让她面红耳赤,立时停下了动作,整个人恍如木雕,好半晌才出言讽刺,“周公子可知衣冠禽兽究竟为何意?”
周良玉尚未成亲,不过他博览群书,对男女之事也有了几分了解,这会儿软玉温香在怀,心绪不免翻涌。
他低下头,薄唇紧贴着细腻的耳廓,嘶哑地问,“按照郡主的意思,微臣与那禽兽并无差别,既然如此的话,总不能白白遭了责骂。”
昭禾忍不住打了个激灵,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阵阵热气从耳垂处往下移,缓缓蔓延至脖颈,有时还带着不易觉察的刺痛,她张了张口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郡主!”
听到雁回的声音,昭禾霎时间回过神来,她发现周良玉不知何时竟放开了钳制,而她却好似被蛊惑了般,毫无觉察、浑浑噩噩,一直靠在他怀中。
狠狠瞪了这人一眼,昭禾快步从假山后走了出来,雁回一看到主子,清秀面庞上满是喜色,急急开口,“先前有宫人带您来了竹林,好半晌都没回来,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,便出来寻……”
说着说着,雁回的声音逐渐放低,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脖颈,面上的神情如同见了鬼一般。
昭禾下意识摸了一把,镇定自若地撒着谎,“竹林中有不少飞虫,在我身上叮咬了几下,没想到还留下了红痕。”
闻得此言,雁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主子以往从未见过宣威将军,又对周公子动了心思,肯定不会由着旁人放肆。
昭禾将襟口拢了拢,又往脖颈处扑了些脂粉,确定看不出什么了,这才回了堂屋,跟瑞王妃等人道别,并清儿一同往外走。
周清低低叹了口气,问,“郡主方才是去见了曹旭?”
“不曾见到,只在竹林中坐了一会儿,便回来了。”这话也算不得作假,毕竟曹旭的的确确没有出现,而是换了个人罢了。
娉娉由雁回抱着,这会儿眼皮子耷拉着,约莫是疯累了。一行人刚走到王府门口,还不等昭禾上马车,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石阶下方,不是周良玉还能有谁?
昭禾面前忽青忽白,嘴唇紧抿,目光落在门口的石狮子上,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。
周清见到哥哥自是无比欢喜,几步迎上前,也不知兄妹俩究竟说了什么,频频往这边看,让昭禾微微叠眉。
“周叔叔!”瞧见了周良玉,娉娉一扫刚才睡眼惺忪的模样,抻长了胳膊想要靠近。
男人眼底透着淡淡笑意,将小姑娘抱在怀中,拍了拍她的脑袋,低声问,“娉娉想不想我?”
“想!”她用力点头,脆生生答道。
看到两人相处的模样,昭禾喉间一阵干涩,强笑着说,“府中还有事,娉娉听话,咱们先回去。”
周良玉状似无意地看了女人一眼,亲自将孩子交到她怀中,浅淡的竹香再次涌入鼻前,让昭禾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假山后的情景,面颊顿时红透。